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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网 -> 恐怖灵异 -> 起票正文 第105章 一零四
- 一零四
村里人脚净了，几个黑影在一个破院子里走动着。这个时候，估计保长老头已经睡了；开封来拿人的，也在村子里溜够了，到附近找地方歇息去了。张狗旺和二孬小菊花三人，悄悄的来到张老三的床前，摸着黑说话。张老三没有睡着，他轻轻的“嗯”了一声，表明他不但活着，而且还很清醒。张狗旺和小菊花摸上前去，一人拉住一只手，没有说话，就先呜咽起来。
暗中张老三用微弱的声音说：“别哭，我没有死。”
小菊花轻声叫着：“三哥，三哥啊”
张老三喃喃的说着：“你们好好过日子吧，我是没指望了我还不如跟他们走了好。”这个土匪头子，想想他眼前的境况如此凄凉，内心充满了绝望。停了一会儿，缓过劲来，又说，“你们还养着那两个孩子呀？”
“嗯！”张狗旺在黑暗中使劲点了点头。
“狗旺啊，三哥迟早是要去的，我也不能给你做啥了，这两个孩子能救你的命。好好养着吧，等过了这一阵子，风声不紧了，你再送他们回家。”张老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看来他的体力恢复了不少。
这间屋里凉气很重，张狗旺感觉得出来。这是一个很长时间都没人住的宅院，这家的主人去了省城做买卖，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过家了。这家也是城里张家老大的近本家，在开封依靠老大站脚。二孬把门弄开，屋里空荡荡的，耗子到处乱窜，蜘蛛网将空间遮盖。好在屋里有一张床，二孬把床上的灰尘打扫了，铺上一条被子，让张老三连铺带盖的，将就着睡下。白天二孬还没有出门，就被老头盯上了。还有开封来的几个人，看来也是冲着他们的。二孬白天一整天都不敢轻易出门。他叫来了张狗旺，这还是张老三的主意。张老三不让家里的人知道，一是容易引人注目，二是担心牵连家里的人。张狗旺看着这里简陋，扭头对小菊花说：
“小菊，回家把咱们的被子抱来两条吧。咱们在家里好对乎。”
二孬提醒说：“这里不能常住，那个老头一直来回的找，他看见我了。还有，老铁叔说，开封也来了几个人，打听三哥的事，老铁叔看那样子是来抓人的。你让小菊花抱被子，还不如你一会儿抱来好。”
“好，我回去。小菊，咱俩一块儿走吧，会儿大了娘会不放心的，她一会儿出来找咱就露馅了。”说着，牵住小菊花的手，摸着黑从屋里仄愣着身子出来。临出门时还说，“一会儿给三哥弄点儿吃的。”
俩人说着，出了这个老屋。小菊花很不情愿的离开，她走了好几步远了，又回头观望着，虽然看不清张老三的脸，她感受得到张老三的气息，不是张狗旺在场，她会趴在老三身上大哭一场的。婊子也有情啊。
回到家里，张狗旺和小菊花给张老三做了一碗面穗汤，又打了几个鸡蛋。这是平时舍不得吃攒下的。用个罐子盛了，还让小菊花提着，狗旺抱着被子，趁着娘和孩子们睡着，悄悄的出了院门，送到了张老三的床前。
张狗旺把张老三扶起来，让张老三吃了。小菊花给张老三铺好了被子和褥子。两口子把这一切都做好了，这才赶紧回家去。
随后，二孬也悄悄的潜回家里，找媳妇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保长老头就起了床。他睡不着觉，起来就顺着村东村西的路来回的瞎转悠。秋凉刺激着他的喉咙，他不停的发出哨子一般的呼啸声。他放不下二孬，他知道，只要二孬回来了，张老三就可能在家里。这两个人总是一起的。他悄悄的来到二孬家的门口转悠，虽然装作是过路的，其实他的第三只眼睛在留神着那个破门，还有那颗大枣树周围的动静。只要那棵树下一有人出现，老头就会发现，他马上就到了跟前。你张二孬再能，也经不住这个没事人一门儿心思的盯着。这个老头眼里不揉沙子。他见不到二孬的人，这十天半月之内他是不会罢休的。
早晨，二孬不敢出门，他惦记着张老三是不假，但是，他也知道，有个老头在惦记着他咧。他昨夜让自己那个年轻守活寡的女人销了半夜的魂，女人那个高兴，劲头十足的起了床，就是为了给这个活死人探路。她在自家门口贼头贼脑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没有发现保长老头，回去就欣喜若狂的报告，门口没人。二孬一听，信以为真，贼一样的从屋里出来，到门口观察一阵之后，心里说，老头，你就是抓不着我。这就顺着他家往北的路要溜走。哪知道，老头就在他家对面的一棵树后头盯着呢。
“二孬，你给我站住，我看你还朝那里跑你们这些鳖孙都老三藏到那里了你别走你给我站住”老头一激动，又喘起气来。他朝着二孬跑去的方向追去。
把二孬气得要吐血了。他也不敢向着张老三藏匿的地方走，顺着那条通往观音庙的南北道路往北跑去。几步就把老头甩掉了。他往东一拐，就到了村东头，又折回来到村里。看看四周没人，又“哧溜”一下溜进了张老三藏着的老屋里。
观音庙这里，老头紧走慢走的，来到岗下，喊了几声“二孬”，没人应，就站在原地喘了一会气，自言自语的说着：“嘿，嘿，这个小鳖孙儿，他，他这是藏到那里去了？又藏到庙里了？不行，我得上去看看。swisen.com”老头说着，就弓着腰，很吃力的上了庙岗，进了庙门，挨着屋子搜查二孬的踪迹。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他气哼哼的下了坡，骂着，“我看你到底能藏几天。你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总不会一直不出来。”
下了庙岗，老头顺着以往的路往东走，他走到东头往南拐，一直走到那个酒幌子处停住，按照往常的惯例，问一声老铁，这两天有没有外边的人来咱庄。老铁说了没有，他扭头就走，又朝别的地方巡查去了。今天他问的是有没有看见二孬来过。老铁很是不待见，就没好气的说：
“老头，你这么大岁数了，眼看就是要死的人了，你管恁多闲事弄啥咧——没有看见！”
哟嗨，你还造了反了。老头也不高兴了，他朝着老铁教训起来：“老铁，你个鳖孙咋也说这样的话呀？啊？你也盼着我快点儿死？我对你说老铁，你只要敢和他们瞎掺合，说不定啊咳咳你还会死到我前头咧我管闲事，我这是管闲事？他们当土匪，无法无天，这是要灭九族的！好，好，你等着，到时候”老头骂了一通，把老铁骂到了屋里，这才又气哼哼的走了。
正在老头生着气，弯腰走着路，咋一抬头，又看见了张虎的人。小六上前问道：“爷们儿，你起得真早。你看见张二孬了没有？”
“张二孬？看见了，他想给我藏老蒙儿，他还嫩点儿，我一早就逮住他了。”
“人呢？”
“又跑个鳖孙了。我一个老头子能撵上他？”
“他往哪里跑了？”
老头用手往北一指说：“往河滩里跑了。哼，老铁还嫌我管闲事，我看他也不是个好货，早晚我抓住他的把柄，他就不能蛋了咳咳”说着，丢下小六，又往前走了。
走了一会儿，老头咋一抬头，又看见张狗旺提了个罐子从院子里出来，出了门，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往北走，边走还朝两边看着。老头又对张狗旺生了疑心。他急忙从身后跟上，看看这个张狗旺是不是和二孬们一伙的。他跟了几步，看见张狗旺进了二孬的家，老头心里就有了惊喜，他心里说，哦，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我看看你张狗旺到底要干啥。他远远的跟着张狗旺，一直等着张狗旺进了二孬的家，不一会儿，又出来了。手里还是拎着一个罐子。
“站住，你提个罐子干啥？”老头截住了张狗旺。
张狗旺看家保长老头盯上了他，心里也吃了一惊，急忙回答：“没干啥，我去二孬家借点儿卤水，我想做点儿豆腐。俺家没有卤水。”
“叫我看看。”老头到跟前俯下身子看看罐子里，用鼻子闻了闻，真是卤水，这才抬起头，看着狗旺说，“狗旺，你改好了我很高兴，二孬个鳖孙回来了，你可别跟他学。我觉么着老三个鳖孙也回来了，我就是找不着他狗旺，我对你说，啊，你见到二孬了，就叫他去找我，啊，他要是不改啊，警察抓住他，要杀头。啊”
“中，中啊，我见了他就对他说。”狗旺急忙答应着。
“唉，这还差不多。那都是啥呀，一帮土匪！”老头又走了。
狗旺拿的罐子里，是给老三做的早饭，这个罐子是二孬家的，里边本来就有卤水装着。张狗旺可不是迷瞪僧，他到牛头庄卧底搞情报，心细胆又大，平时那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
就这样一个巡街老头，盯上谁了谁不恶心？二孬是不敢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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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清了二孬家的住址，张虎的人比老头隐蔽，他们都远远地盯着那棵大枣树家。凡是从那里出来的人，都被盯着送到家里。张狗旺被小六送到家里，小六可不像老头那样好糊弄。他看见狗旺提着罐子去了，又提着罐子回来，小六不知道罐子里盛的是卤水，他只是认为是把东西倒进了二孬家的盆里或者是罐子里，又拎着罐子出来了。是不是给张老三送饭，他们也不敢肯定。最起码可以肯定，张老三不会藏到临大街上的二孬家里。这里也许是他们的中转站。下一步，只要抓住张二孬，张老三的下落就不难找到了。这一天里，张二孬一直没有在露头，保长老头自从早上见到二孬一面，这一天就再也没有见到二孬的踪影了。张虎领着他的徒弟们在外围巡查，一直没有见到可疑的人出入。到了晚上，张虎让他的徒弟们守在二孬家的门口，只要看见二孬出现，立刻拿下。
几个人趁着夜色，躲在二孬家对面的黑影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二孬家的那个大枣树下，那里有人影出现了，就有可能是张二孬回家了。就那样的盯着，盯到子时，丑时，三更，五更，他们期盼的身影到底没有出现。天快亮的时候，保长老头也起了床，他直接来到二孬家的门口守着，还一边嘟嘟囔囔的说着：
“我就不信，你个小鳖孙儿不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凳子，往地上一坐，看着过往的路人。
看到这个场面，张虎的人这才撤了回去。几个人在村东头一片稠密的槐树林里停留。这里也是他们躲避人们的一个去处。这里离村子较远，以前这里经常有土匪出没，据说，还有过路的被劫路的打死在这里的。一般人不来这里停留。
“一夜没回。”
“他去了哪里呢？”张虎苦思冥想着。“张二孬在村里，还有那个送罐子的人，那个人叫啥？对，叫张狗旺，就是他养活着起来的票，牛家的两个小孩儿。这个人原来也是土匪，跟着张老三在黄河两岸跑。据说他对张老三很忠心，张老三也很相信他。这个人不是坏人，他的心很善良。我琢磨着，张狗旺和二孬一定有啥名堂，咱们盯着这个人，只要是他俩把张老三藏起来了，就可以从他那里知道张老三的下落。”
小六接上说：“他要不承认呢？咱们有没有拿到啥证据。”
“问题是没有证据。这倒是个事儿。他提的罐子里是啥东西？老头没说？”
“没说，我也没问他，反正老头放张狗旺走了。肯定不是啥可疑的东西，要不，老头不会放他走。”
“一会儿去问问老头吧。”
随后，小六和王太华又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村，找到了还在二孬家门口守着的老头，很客气的问他：“老先生啊，你这样太累了。我们问你一件事，夜个那个提小罐儿的人是不是叫张狗旺啊？”
“是啊，这个孩子可不是土匪，他早就不跟张老三拉游击了。他提着罐子去二孬家借卤水做豆腐，我看见了，真是卤水。这个孩子是好人，在家里还孝顺，最近又娶了媳妇，张老三起来的票，送不走，到现在他还养着。这个小鳖孙儿不是坏人”骂着还夸着张狗旺。
下面也就没话可说了。小六和王太华扭头出了村子，这时候，他们已经又饿又困，张着大嘴打呵欠。来到村外，张虎他们找地方吃饭，吃过饭以后，几个人都找了个地方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接近中午了。找不到张老三的踪迹，张虎心里非常懊恼，他恨自己没有刘明礼的智谋，他此时多么希望刘明礼能在他的身边，多么希望听他明礼大哥给他出谋划策。这个找人，还不如面对面的打仗，在这荒芜的小村落里，寻找一个人，他随便藏到一个地方不出来，或者不停的换地方，要找到他实在是太难了。他真的很想放弃回去，他不是怕吃苦受累，怕有危险，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心理上的熬煎。
又是一天过去了，张二孬始终没有出现。张狗旺还像往常一样，吃过饭就下地了，他自己也租种有几亩滩地，这个季节的黄豆就要成熟，他的豆子长势还算不错，一亩地能收获二三百斤。他最担心的就是黄河涨水，滩里的秋庄稼，十年九不收，都被龙王从天上浇下的天水收走了。往往是头一天满滩的庄稼，眼看就是一个丰收年，第二天一早醒来，就是一片汪洋了。难怪出那么多的土匪，他没吃没喝的，眼看就要被饿死，孩子啼饥号寒，爹娘皮包骨头，你说，谁看见不说了。张狗旺有时候也很聪明的，他自己打了一艘小船，很小的小鹰船，两边两个船舱，用棍子连着，上面垫着木板，可以用来打渔，也可以用来捞庄稼。高杆作物，如高粱，站在船上就能收割，半红半青的高粱穗子，捞回来也能充饥。还有豆子，只要抢的及时，还是能够挽回一些的。这就看你的本事和吃苦精神了。张狗旺这一点不差。他的地离河堤不远，涨水了他就把他的庄稼捞到河堤上，河水一退，再挑回家里晒了。今年他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河堤上的一片杂草已经被他清理干净。在他的地西边，离他不远处，河堤的南坡上，有几个瓜庵，那是种瓜人用来藏身避雨的。瓜季过去以后，那庵就闲置了。平时避雨过夜都还能用。冬天里，下大雪的时候，里边还藏兔子和其他野生动物。张狗旺每天都来这里干活。
他每天都很按时的到达他的田间地头，来的时候，带着吃的喝的，该回去的时候，也就回去了。小六他们在村里盯了他几次，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又加上老头说了，张狗旺是个好人，到最后，还是把注意力放到了抓捕二孬的身上。
村里有一个保长老头也就够二孬和张老三受的了，又加上张虎他们的暗中跟踪，二孬不被发现，不被抓住那是不可能的。他还要出来给张老三弄吃的，还要出来给张老三买药，还要送一些用的穿的，换洗衣服，这些事情，都必须出门才能解决的。那时候的用水不易，点火不易，就这两项，就成了大问题。张狗旺暗中帮着他，二孬本人又是土匪的小头目，也是被追捕的对象，他比谁都难过。保长老头没有事，专门盯着他，你说他能不被发现么？唉，二孬是在劫难逃了。
到了一个晚上，二孬从张老三的藏身处回到家里，他要给张老三拿一些换洗的衣服。天冷了，张老三身上的衣服单薄，他没敢往张老三的家里去要，就把自己洗过的衣服拿给张老三穿，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被转街的老头发现了。老头朝二孬喊了一声：
“二孬，你给我站住！”
这一嗓子，平时别看老头呼呼歇歇的，这一嗓子看来是攒着劲喊的，把二孬吓了一跳。他楞了一下，想转身逃跑，又一想，黑灯瞎火的，也没人看见，就让这个老头说落一顿吧。他站住了，等着老头来到跟前骂他。
“二孬，你不是跑得很快呀，你咋不跑啊？我对你个鳖孙说，是瘸子跑不远，你早晚得叫我逮住。我问你，老三去哪里了？”老头来到二孬跟前，骂着，问着。
“我的保长爷唉，我咋知道三哥去哪里了，他去哪里会跟我说说啊？你还是去他家里找他吧，我不知道。”说罢，扭头就要走掉。
老头一伸手就把二孬拽住了，说：“二孬，今个好不容易把你逮住了，你不说清楚你不能走。你说说，你和老三打算跑到啥时候啊？家里的秋庄稼都该收了，有的早一点的都收完了，你们几十个大男人跑到河北沿儿当土匪，家里的老婆儿女都不管，你们是还是人不是？啊？张家祖先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你今天不把张老三给我找出来你就别想走。”
“哎呀，我的爷呀，我真的不知道三哥去哪里了！”欲挣脱走人。
这时候，张虎带人来村里碰运气找人，听见这边争执，就朝这走来。老远就听见保长老头说话：
“今天你非给我说说，老三在哪里…开封的人都来找你们了，你们还不回来投案，还跑，你们将来成了鬼，家里的人咋办？祖宗的脸都叫你们丢尽了…”
张虎一听，马上小声说道：“听着，这个人可能就是张二孬，今天一定要抓住他。”说着，掏出枪，带着几个徒弟冲了过去。
二孬正被老头纠缠，忽然看见对面有几个人向他冲过来，知道大事不好，随手把老头一推，从怀里掏出枪来，扭头就往北边的暗处跑去。
“站住，站住，再跑就开枪了！”
二孬往前跑得飞快，根本不管后头的喊声。
砰砰…
追捕的几个人真的开枪了，枪声把村里的狗都惊的狂吠起来。
“砰砰！”二孬也朝追他的人胡乱开枪。
距离越拉越近，二孬跑不过张虎的徒弟，那都是经过刻苦训练的年轻人，窜蹦跳跃，翻墙越脊，格打拼杀，二孬根本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更何况，还是一堆人追一个，很快的，二孬就被几个人挤在一个院子里。
“张二孬，你放下枪，免你一死！”外面朝里面喊着。
张二孬也不说话，双方对峙着。
“听见没有，把枪扔出来，饶你不死。”
半天无人应答。“呼嗵！”院子里响了一声，似乎是人的跳墙声。
“不好，二孬跳墙逃跑了。”院外街上的人说。“快，从那边把他截住。”几个人又从这里往那边追过去。
追到一个胡同里，看见一个黑影往南飞快的跑过去，这几个人也从后边飞快的追过去。很快的，又是越追越近，眼看就要追上了，二孬又是回手一枪。后头追着的人往一边一闪，没有打着，又继续往前追，并不停的向黑影开枪。
二孬跑得路线不是直线型的，不好瞄准，子弹始终都是从他的旁边飞过去，没有伤到他。他正跑着，忽然看见前边有一个人截住了他的去路，他抬手就朝那个人开枪，谁知，那个人一下变得低矮了半截，二孬以为见了鬼了，晃晃脑袋，又看清楚了，那个人的一只脚向他飞了过来，正中他的面门，他眼前一黑，仰脸摔倒了。脑袋狠狠的摔到地上，发出“呼嗵！”一声闷响，接下来，二孬就安静了。
追过来的几个人到了跟前，叫了一声“师父”。
“把他抬走吧，不知道能不能活。”张虎吩咐几个徒弟说。
几个人正要七手八脚的把二孬抬走，保长老头又撵了过来，老远就喊道；“别打死他，他不是头儿！这个二孬没有杀过人，都是老三…”老头要保护他的不屑子孙了。
等老头来到跟前时，张虎迎上去说；“多谢保长先生，他没有死，只是暂时昏迷了。我们要把他带到开封去。你发现张老三了，最好让他到开封警察厅自首。”
老头对张虎要求着：“别杀他，他还有孩子老婆…”
张虎回答说：“老先生，我们会考虑的。不过，还要麻烦你一下，你们村里有没有马车啊？我们要连夜把他送到开封去。”
“…用我家的马车吧，用其他人家的马车要给钱的。咳咳，这些不争气的东西啊…我去给你们叫车，跟我来吧…鳖孙都，这一回你们可作闹到头了…”老头骂着，回去找车去了。
“太华，你跟老保长去赶车吧。”张虎吩咐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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